苏晚把湿漉漉的刘海别到耳后，左手无名指的祖母绿戒指在荧光灯下泛着幽暗的光。
"苏小姐，请在这里签字。
"黑衣保镖递来的合同足有二十页厚，第三页"替身义务"条款被雨水晕开，墨迹像只垂死的灰蝴蝶。
苏晚直接翻到最后一页，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发抖。
重症监护室里，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穿透雨幕。
"签不签？
"坐在长椅上的男人终于开口。
陆沉舟的定制西装像第二层皮肤般贴合，袖扣是两枚雕刻成橙子形状的琥珀，随着他转动手腕的动作泛着冰冷的光。
苏晚的笔尖戳破了纸张："陆总，第七条为什么要求我必须保留耳后这颗痣？
""因为晓柔这里有颗一模一样的。
"陆沉舟用钢笔尾端挑起苏晚的下巴，金属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，"记住，你只是她的立体投影。
"监护仪又响起尖锐的警报。
苏晚签下名字，看着陆沉舟划掉"情感补偿金"条款时，钢笔在纸上刮出细小的纤维。
"每月二十万会准时打到医院账户。
"陆沉舟起身时带起一阵橙木香，"现在跟我去试镜。
"走廊尽头，主治医师举着病危通知书跑来。
苏晚想追过去，却被保镖拦住。
她扒着门框，看见母亲身上插满管子，像被蛛网困住的枯叶蝶。
"陆总！
能不能...""你只有三分钟。
"陆沉舟按下铂金腕表，"超时扣五万。
"苏晚冲进病房跪在床边，左手紧紧攥着输液管。
戒指内侧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，那是她五岁被拐卖前唯一的记忆。
"妈，我接到大制作了..."她把脸颊贴在母亲青灰色的手背上，"演女主角..."雨声吞没了谎言。
当她回到走廊时，陆沉舟正用酒精湿巾擦拭碰过她的手指。
迈巴赫后座放着套包装精美的礼盒。
苏晚打开时，浓郁的橙香扑面而来，喉咙立刻像被无形的手掐住。
"迪奥新出的橙花系列。
"陆沉舟头也不抬地批阅文件，"以后只用这个。
"苏晚的指尖开始发痒，耳后泛起大片红疹。
她悄悄从包里摸出肾上腺素注射笔，藏在裙摆褶皱间扎进大腿。
针头拔出时带出一粒血珠，洇在白色裙面上像颗朱砂痣。
"别弄脏座